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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在寒风中走着,我想要赶紧逃离这紧锣密鼓朝我冲来的风。风擦过了我的脸颊,我的脸颊先是随之冰冷,而后发热,热的好像把自己的手放在油丁上烤一样。我想我的脸定是又变红了,人必然在宽大的白羽绒服衬托下显得更加的土气。可是现在我也无从去考究自己的外貌了,只想着缩颈蜷成一个雪球滚向单元楼的大门。

我心想这该死的风,无论朝着什么方向走好像都和我作对似的,一定要正面朝我袭来。我的脖颈和肩膀不一会就因蜷缩的姿势而僵硬了,风也仍旧不依不挠地从羽绒服和毛衣的缝隙中穿过,一条直线冲出我的领口。我于是自暴自弃的放开了抱在一起的手,收回了耸起的肩膀,大无畏地在风里奔跑起来。

风愈发的大了,而我跑的也愈发的快了。先是左脚,然后右脚,接上一个小跳,随后转身用腿划圈,而后小碎步的向前,再凌空向前一跃。羽绒服掉到了地上,我的手脚皆冷,但我的心随着逐渐的升高而发热,宛如滚烫的烈阳。气流穿过了白色毛衣的针眼,我知道风为我穿上了一件披风,好让我迎风而上,假装自己是一只落单的鸥鸟。

首先是窗户,透过自己的倒影是男人和女人依偎在白色的被单中;接着是马路,我看到一辆卡迪拉克和一辆奥迪在路中相撞,戴着帽子的人们在路中间扭作一团;然后是树冠,错落有致的香樟树中间是一棵针叶上还有些残雪的松树;最后是灰尘和云,白色的、没有温度的光让它们纠缠又分离,为我照亮了一条从中穿越的路。

我想,我在风里看到了世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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